把本书中最好的一部分素描画拿出来看，它们都指出了特征与神情（某种命题）。当你在油画语言中试图表达特征与精神的命题时会发现，虽然素描知道了许多东西，但对于油彩与笔调的画面经验来说，你未必知道得更多。我们从未在像伦布朗、委拉士贵支、德拉克洛瓦、马奈、雷诺阿这样的大师的作品全集中见到他们深入得有如他们的油画巨作一样的预备性素描。而另一种情况是：素描的深入程度就是油画的深入程度，并可以加上一个“更”字，比如荷尔拜因、安格尔、德加的作品。面对油画与素描的这种经典问题，现在会有各种解答，但显然表现主义的传统是从源头就改变命题的方向，因此，它不在同一价值的轨道上。我本人也有自己的判断，但我要说的是：我反对建立一个过于完美的整体绘画观。如果将各种判断统一起来却不提供每一种评判的过程，会使各种抽象概念混杂在一起，它虽然描绘了一个绘画全景图，但却无法包含绘画问题的全部。对于个体画家来说，判断的评说是牢牢地与个人经验联系在一起的。这就是绘画所需要的自由与空间。我想在结束这一场回顾时附上一幅珍藏的照片：中间是我们的艺术导师刘天呈，那是2015年的某一天，我和家英去看望他……

何家英、刘天呈、孙秀庭合影

孙秀庭于2016年元旦